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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 路 、 子 貢 入 。 子 路 曰 ： 「 如 此 者 可 謂 窮 矣 ！ 」

孔 子 曰 ： 「 是 何 言 也 ！ 君 子 通 於 道 之 謂 通 ， 窮 於 道 之 謂 窮 。 今 丘 抱 仁 義 之 道 以 遭 亂 世 之 患 ， 其 何 窮 之 為 ？ 故 內 省 而 不 疚 於 道 ， 臨 難 而 不 失 其 德 。 大 寒 既 至 ， 霜 雪 既 降 ， 吾 是 以 知 松 柏 之 茂 也 。 陳 蔡 之 隘 ， 於 丘 其 幸 乎 。 」

孔 子 削 然 反 琴 而 弦 歌 ， 子 路 扢 然 執 干 而 舞 。 子 貢 曰 ： 「 吾 不 知 天 之 高 也 ， 地 之 下 也 。 」

古 之 得 道 者 ， 窮 亦 樂 ， 通 亦 樂 ， 所 樂 非 窮 通 也 。 道 德 於 此 ， 則 窮 通 為 寒 暑 風 雨 之 序 矣 。 故 許 由 娛 於 穎 陽 ， 而 共 伯 得 志 乎 丘 首 。

舜 以 天 下 讓 其 友 北 人 無 擇 ， 北 人 無 擇 曰 ： 「 異 哉 后 之 為 人 也 ， 居 於 畎 畝 之 中 而 游 堯 之 門 。 不 若 是 而 已 ， 又 欲 以 其 辱 行 漫 我 。 吾 羞 見 之 。 」 因 自 投 清 泠 之 淵 。

湯 將 伐 桀 ， 因 卞 隨 而 謀 ， 卞 隨 曰 ： 「 非 吾 事 也 。 」

湯 曰 ： 「 孰 可 ？ 」

曰 ︰ 「 吾 不 知 也 。 」

湯 又 因 務 光 而 謀 ， 務 光 曰 ： 「 非 吾 事 也 。 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