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始玄學的提出,使儒學的正統地位受到動搖,然而何晏、王弼等一開始便具有明確的調合儒、道的傾向。正始玄學家在哲學領域裡推崇老、莊,而在倫理方面推崇孔子,力圖調和「自然」和「名教」之間的矛盾,用道家的哲學為儒家政治服務。
魏晉替代,司馬氏奪權,「同日殺戮,名士減半」。一般士大夫有見於此,不願依附,卻怕致禍,以致「高人樂遺世,學者習虛玄」。從老莊中尋求慰藉,以放蕩生活。去煩憂。嵇康、阮籍生於魏晉交替時代,他們皆不滿司馬氏之將篡魏,而不願與司馬氏合作。然而由於他們的性格不同,表現形式有別,因而得到不同的結局。然而他們都以老莊玄學為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柱。他們崇尚自然,宅心玄遠,很容易使老莊的虛靜變成士族的放達,使他們成為禮法的挑戰者。而自嵇、阮相繼逝世後,其他的五人,面對承繼政權的司馬氏,在態度上有了不同的轉變。山濤、王戎、向秀進入仕途,尤以王戎的態度轉變最大。阮咸與劉伶則放蕩縱欲,成為玩世不恭的頹廢派。自西晉至東晉,不拘禮法成為社會風氣,這和他們的思想有密切的關係。
從阮籍嵇康等人為掩飾心中矛盾痛苦所作的假曠達,到阮康以後,為那些並無內心矛盾痛苦的士族們爭相效法。在竹林七賢的幌子下,他們酗酒、裸袒、清言,但已少了早期玄學名士們內心的執著和壓抑感。歷經八王之亂至西晉滅亡,許多士人在身受排擠或亡國恨之餘,對玄學的發展提出了不同的聲音。至東晉政權建立,在王、謝等家族的輔佐下,政治日漸清明,知識份子不再時刻擔心會遭殺身之禍;為了消除南來士族內部集團的紛爭,以求得安定的政治局面,所以由統治階層進一步倡導清談玄言,而其內容也明顯的走回調合儒道的路上。在個人主義高漲及門閥制度的支持下,已很少人為了正義或理想而慷慨就義了,最明顯的表徵就是在南北朝時期,這些士族們很平靜的對待君統的變易和朝代的更替,他們的社會地位並不因此而動搖。在此情形下,縱欲主義產生了,驕奢淫逸之風愈演愈盛。士族們自視清高,不肯從事實際政務,政權實際已落到寒門將帥手中,到侯景之亂時,這些士族「膚脆骨柔,體羸氣弱,不耐寒暑,坐死倉猝者,往往而然。」